他拾起騎樓地上的一片楓葉,說覺得美,接著放進皮夾裡,裡面還有另一片楓葉。
那是關於前女友的一個回憶,「那你為什麼還留著呢?」我問。
「不知道,自虐吧?」老派少年說,完全就是一隻魚。
「如果可以回到十八歲,我應該會早一點去當兵吧。」他說。
「如果那時候就是軍人,現在搞不好也是中士了。如果那時候就申請眷補證,早一點發現我爸生病的話,他應該也不會走了。 現在很多東西都慢慢有了,但是沒辦法孝順,感覺很差⋯⋯」
他沈默許久,眼神倒映夜路的燈火。
快凌晨了,停車場只剩下稀疏的聚會車友。
他們在那裡玩滑板車,孤零零的、駝背的保安兩手放在身後緩緩經過我們。
看著遠方忠孝橋上變成光束的車流,我忽然想起上一次這樣在頂樓吹著風,好像是很久以前,很青春的事。